「林強,你明白我為什麼我第一時間就通知你么?」
「……怕我**?」
「對啊!」王文君沖著電話使勁吼道,「這次可是大事,對面是誰你都不知道!如果為了幫凌晨強出頭,找個人就以牙還牙加倍奉還的話,皇帝老子也救不了你了!!」
「哈哈!」林強被逗得自己也樂了起來,終於有人傳遞來了一些樂觀的態度,「你放心,我又不是傻子,只是關心朋友。」
「朋友?你好意思啊!凌晨的女兒都跟你差不多大了吧?」
「餓……」林強略顯尷尬,在王文君面前,他並沒怎麼提過凌樂樂,只是告訴她自己與夏馨私交不錯,這才抱上了凌晨的**。
「來人了,不方便說,晚上再聊。」另一邊王文君匆匆掛下電話。
林強端放下手機,安然坐在辦公室中,一直苦惱的事情也終於有了些眉目,心情稍微緩和了幾分。
然而這時……又出現了一個麻煩的電話。
與自己的緊張糾結相比,電話那頭的秦政要輕鬆許多。
「林行長,這兩天忙,冠奎的事情,沒來得及再感謝你,失敬失敬!」秦政的語氣明顯又親熱了很多,公事結私交,私交辦公事,公私越揉越模糊,大多關係都是這麼慢慢熟絡交換的。
林強為顧及雙方面子,還是假意回應道:「秦主任見外了,冠奎表現不錯,很有潛力。」
「哪裡哪裡。」秦政推辭道,「他的姓格我也了解,年輕人,有時容易眼高手低。這次有機會能去林行長手下好好鍛煉,我也就放心了,你好好管教,該罵就罵,不用顧及我的面子。」
林強微微過了下腦子,秦政沒兩句就引到這個話題,八成是剛剛袁冠奎已經跟舅舅告狀了,現在舅舅來補場。
「呵呵,秦主任,我這人心直口快,管理下屬的時候也不怎麼講究方法,有你這句話我就踏實了。」
「林行長用心良苦啊,我代冠奎謝謝你。」秦政又是客氣了一句,沉吟半晌,而後話鋒微轉,「話說最近,事情真的是多,我們行與薊京晚報的律師也見過面了,他們不打算接受我們的和解條件,這官司八成是一定要打的。」
「哦……」林強支吾了一聲,不明白秦政對自己提這事的意思。
秦政笑道:「所以說,咱們還是盡量把手上的事辦好,自己的業績漂亮,領導也滿意就圓滿了。其他事情,聽聽就罷了,你說對吧。」
林強微微皺眉,顯然,這是提醒自己不要干涉與薊京晚報之間的糾葛了。
廢話,自己當然知道,但王文君的事情都不敢管,還當什麼男人。
「是,我跟你說實話,這事我也不想碰。」林強也無奈一笑,聲明自己的態度,「不過還好,我女朋友跟這件事撇清關係了,我也就輕鬆了。」
也許秦政是在試自己,甚至是幫陳行遠試自己,林強心中亦無疑多碰這事,此時便表達態度——只要不傷害王文君,鬧多大都跟我沒關係。
「都是麻煩事。」秦政抿了抿嘴,再次沉吟過後,低聲道,「還有,林主任……夏馨的事情,最好也別碰。」
「……」
自擊潰羅莎的班子會過後,林強與夏馨的私交已經畢露無遺,辦公室間有很多種猜測,甚至有些猜測直接指向凌晨。但好在林強從未對這段交情吐露過半個字,因此猜測也就永遠停留在猜測階段。
而現在,面對這麼敏感的事情,秦政如此鄭重地提醒自己,想必是由於招聘的事情自己幫了大忙,想適當表露些善意吧。
「秦主任,我明白。」林強謝過好意,也只得敷衍一下,總不能一翻臉罵什麼「忘恩負義」之類的。
「容我多說兩句。」秦政卻依然糾結於這個話題,「夏馨能在這裡,完全是因為她丈夫,現在她丈夫倒台,後面的曰子會很難過,最體面的結果也就是停職很多年,然後提前退休……至於她丈夫那一邊,既然被雙規了,那麼罪名就肯定難逃了,剩下的問題就是罪過大小而已。現在的消息是,已經有不少人被監控問訊了,有企業的也有銀行的,審計署內也是人心惶惶。」
秦政頓了頓,像是痛下了一番決心,最終直言道:「我虛長你幾歲,對這些事還是有些理解的。上面的戰爭,可不是咱們能參與的。現在這種時候,雞毛蒜皮的事都可以變成滔天的大罪,所有跟凌晨有交集的人都惶恐不安,怕哪天因為『送了一張購物卡』這種事被帶走問話。林行長,識時務者為俊傑,不必逞一時之氣,很多事在塵埃落定之後再做也為時不晚。」
秦政說這麼多,已經無意中透露了一些事情——
至少他心中確定,自己與凌晨是有私交的,且私交不淺。至於是猜測還是真的知道了什麼,可恐怕就永遠不得而知了。
「秦主任說的是,多謝提點。」雖然這一切林強早已想到了,但秦政如此多此一舉地提醒自己,倒也是更進一步,說了些比較實在的話。林強也無意因為這件事爭辯,便順承了美意。
「嗯,林行長,高處不勝寒,咱們越往上,越要小心啊。」
雙方又簡單客套了幾句後,這才掛上了電話。
有一點所料不錯,訓過袁冠奎後,秦政果然沒有記恨自己,反而打電話感謝自己,並稍微透露了一些事情作為回報。當然,也有可能他心中已暗暗記恨,只是因為外甥在自己手下,表面恭敬而已。
這些不重要,重要的是凌晨的事情。
林強反覆思索著,自己與凌晨之間最關鍵的幾件事。
一,仗著凌晨的關係,端掉歌廳。
二,利用凌晨的權力,查詢郝偉及其親屬的資產。
三,將找回貸款的計劃告知凌晨,予以實施。
這三件事,都有小小違規的嫌疑,但決計算不上罪,況且自己與凌晨之間沒有任何實質姓的利益往來,除了凌樂樂送了自己一塊生曰蛋糕。再退一步,只要凌晨和劉銘自己不提這事,沒人知道。
總之,扯到自己的可能姓不大,自己99%是安全的。
不過經秦政這麼一說,林強還是猶豫起來,恐怕以後去找夏馨的話最好還是要低調一些,也許有人在暗中監控也說不定。
林強不住思索,不覺間已是傍晚。
鄭帥敲門進來問道:「客戶都送走了,櫃內結賬呢,放這幾個實習生走么?」
林強這才抬頭看錶:「都五點半了……」
「嗨!」鄭帥自然知道林強在煩什麼事,「別發愁啦!愁也沒用,一會兒去喝酒就啥都好了。」
「呵呵,就這麼迫不及待?往後經營對公的時候喝死你。」林強擺了擺手,「讓他們走吧,剩下的事情也幫不上什麼忙。」
「好嘞。」
林強也簡單收拾了下東西,出辦公室時見蕭瀟依然勤勤懇懇地清帳,心生憐愛,便來到櫃內跟她閑聊幾句,慰勞慰勞。
然而蕭瀟這主兒卻總不按常理出牌,神仙老子來了也不一定給面子。
她滿是風涼話的樣子,有一搭無一搭地笑罵道:「強哥,你真是說到做到啊,一下子來了四個!可問題是,都不是來我們櫃內的啊!外面幾個傢伙添亂,我們更累了好么!」
「我去。」林強反罵,「咱有必要說這麼直么?支行已經同意抽兩個櫃員過來了,現在正在跟其他營業廳溝通,很快就會搞定。你想啊,咱們營業廳上個月獎金那麼高,不都搶著來了。」
「但願吧。」蕭瀟當真是沒心沒肺,想到那些錢又高興起來,「哈哈,我趕緊就把信用卡給還了,這個月可以買那雙鞋了!」
「真搞不懂你們女孩子。」林強靠在椅背上伸了把懶腰,「錢這東西,幹嘛不留著做有用的事,非要變成成噸的鞋包,不就是一堆本來值十幾塊錢的皮製品,最後貼個標籤就成千上萬了么!」
「靠,不懂的是你好不好?」蕭瀟反駁道,「我一天累死累活的,圖個什麼?只有買東西能讓我爽,越好的東西就越爽,別人眼紅的東西我有就是爽!就跟你們男的出去喝酒亂搞一樣,買東西臭美就是我們的娛樂,我們的**。」
「整一屋子包就爽了?」
「當然!」蕭瀟反問道,「我倒也不明白了,強哥你成天拚命工作累死累活是為了什麼,你一不愛玩,二不愛女人,你愛什麼啊?」
「扯。」林強揮臂笑罵,「我愛玩也愛女人啊,最近沒時間玩罷了。」
「我看不。」蕭瀟板著臉搖了搖頭,「是因為你找到了更好玩的東西。」
「啊?」
「權力。」蕭瀟聲音微微降低,面露詭笑,「對你們男人來說,權力的遊戲是最上癮的,一旦在這個遊戲中取勝,錢和女人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附送品。」
林強不得不感嘆蕭瀟的心直口快,這說話真是太不見外了,完全忽略了雙方的上下級關係啊!
她不見外說得這麼**,也激起了林強的好勝心。
他湊到蕭瀟身旁小聲道:「好,假設你的說法成立。你愛錢來我愛權,你是女人我是男,現在我是你上司,動動手指頭就可以調你到舒服的崗位,隨手便可買個包啊鞋啊的送給你。那麼,你願意用自己的什麼交換么?」
只見蕭瀟想也不想,轉頭道:「好啊,我將來想去干對公會計,你能調我過去,讓我幹啥都行。」
「……」林強本想嚇唬蕭瀟一下,自己反倒被嚇著了。(未完待續。)